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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佐鸣】Waiting

-短篇/HE

 

-若有BUG请忽略

 

 

 

 

正文: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 把默念着的、祈祷着的那些日子,统统忘了吧。

  一切都过去了,不要哭啊。

  允许我吻你吗?

 

 

 

 

 

  我的名字是漩涡鸣人。

 

  从我第一次睁开眼睛开始,我就一直生活在这里。这是一个奇怪的世界,几乎是一片虚无,纯白大片覆盖。

 

  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,为什么会在这里,说实话,除了我自己的名字之外,我一无所知。

 

  这个地方是不存在什么“未来”的,每天都是一个样子。周身是可怕的死寂,分辨不清究竟是我聋了还是根本没有声音。在这里待久了,睡了又醒醒了又睡,是机械般的重复,哪怕是曾经期待过明天的我,心也仿佛被淹没一般,不再起波澜。

 

  但是,有一样东西能给我希望,哪怕是只有微微一点。那是在这个世界里唯一显得突兀的东西——门,一扇黑色的门。

 

  为什么它会若无其事地立在这里?为什么周遭都是白的只有它是黑的?它的使命是什么?我很疑惑。我也想过打开它,只是从来没成功过,那扇门永远是紧紧闭着的,它没锁,但我打不开。

 

  我不想呆在这里,或者说,我认为自己并不属于这里。我心里总有个念头——想要出去。想要回去,虽然不知道要回去哪里。

 

  而我接下来所要讲的这个故事,从某一天开始。

 

  非常平凡的一天,于我来说却是使一切改变的一天。就在那天,我收到了一封信,一封不属于我的信。

 

  奇怪的信,只有署名,却没有收件人,而且署名的人我并不认识。「宇智波佐助」?奇怪的名字。

 

  打那一天以后,每当我醒来,我总能从门缝中发现一封新的信,信的内容很单一,篇幅也很短,无非是说说日常琐事,聊聊感想而已。

 

  我猜想,这些信也许是写给一位友人的,还极可能是见不着面的友人。那个叫佐助的人从不叫对方名字,一直以“吊车尾”“白痴”代称。能这么叫的,要么是死对头,要么是关系非常亲密的人吧。

 

  我常常看得入迷,明明是些简单的内容,我却一遍又一遍翻来覆去地看。糟糕......有点羡慕那个吊车尾!毕竟,说不孤独是假的,要是有这么一个人,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思念着我,感觉也不错啊。

 

  不知道明天,那个人又会写些什么呢?

 

  日复一日枯燥的生活,终于因为这些疑似寄错的信件而染上了一点色彩。在这个苍白的世界里,时间缓慢开始流动。我不禁再次对未来有所期待了。

 

  同时,我开始猜想,写这封信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
 

  也许是个冷漠的人吧。他应该会有一双非常锐利的眼睛,还有薄薄的嘴唇,脸的轮廓一定不会太柔和。他不爱热闹,有轻微洁癖,偶尔沉迷酒精;应当刻薄,凡事讲理,有些时候却温柔得一塌糊涂。

 

  有句让我印象深刻的话「今天尝试了一下你喜欢的甜品,当天回去就吐了,真不明白你怎么会喜欢那种腻腻的食物」。这句话我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,每次看都忍不住笑。既然都知道不喜欢,为什么要去尝试呢?

 

  ......他还说「我很想你」。

 

  砰咚。

 

  是以前没在信里见过的话。怎么回事,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。从没有过的感觉,脸颊烫烫的,像灼伤一般。

 

  啊呀,不知不觉的,就觉得这是写给我的信了,不知不觉把这份心意据为己有了。只是幻想一下这封信是写给我的,有这么一个人把我当成重要的存在,这样算是犯错吗?

 

  我把信攥在手心里,把自己缩成一团。

 

  突然之间,我真的很不想呆在这个地方,只有我一个人的地方。佐助是生活在那边的世界吗?好想打开这扇门啊,如果打开了,也许我就能找到他吧,也许我就能和他说上几句话吧。那样的话,就不会再孤单了吧。

 

  可是没有人听到我这个小小的愿望,也没有人能够回应我的这份心情。

 

  后来的信件,回忆的部分越来越长了。原来两个人在一起,能去那么多地方,说那么多话,做那么多事。是吗?去过游乐园啊。还坐了摩天轮?在摩天轮的顶端......

 

  我几乎是有点迫不及待地往下看,看到后面又突然顿住。「亲吻」?我不禁用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嘴唇。就是两个人的嘴唇碰在一起吗......触感会如何?是坚硬的或是柔软的?怎么办,心脏跳动得厉害,又是那种感觉。

 

  总觉得自己病了。我丢开信,躺下来,脸上的灼热尚未褪去,难过的感觉涌上来了,有哪里在隐隐作痛。

 

  很快,我睡着了,这是我第一次做梦。

 

  我梦到了他,黑色头发,眼神是难有的柔和,薄嘴唇,富有英气的轮廓......与我想像之中分毫不差。他似乎对我说了几个字,说了什么啊?我没能听清,他就消失了。

 

  醒过来,又是新的一天。我只觉得脑袋很痛,那几个字挣扎着想要跳出,却朦朦胧胧迟迟显不了形。

 

  小事而已,耽搁不了拆信,反正又会是些平平淡淡的内容吧。

 

  「今天是你的生日,待会要去给你买生日礼物了,往常都是一起去的......」

 

  不行,越来越痛......我用手腕撑着太阳穴,却一点也无法缓解。接着,我看到了后面的内容——

 

  「好好等着吧,鸣人。」

 

  脑海中“嗡”的一声,什么画面都没了,空白一片,一个声音在不断重复着,喊着我的名字。鸣人,鸣人......乱套了,一切都乱套了。这个名字,逐渐和梦里佐助的口型重合。脑袋好痛,要炸裂一般的疼痛。

 

  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
 

  我忍不住了,喊出声来,喉头干枯到就要冒烟。一些画面在我眼前出现,记忆像是冲破结界一样朝我涌来,破碎,重组......我看到了,看到摇摇晃晃的货车,刺眼的白光,被我推开的佐助惊慌的神情......一向都是我粗心不看路,这回轮到佐助了呢。

 

  关于佐助的一切,我都想起来了。原来我曾有点羞怯地牵过他的手,和他互相咬过耳根,也一起坐过摩天轮......所有的心动所有的吻,与他共同经历的人是我,也只有我。

 

  好不甘心啊,明明应该久点,再久点的......要是早知道得知真相会这么痛,我就不拆第一封信了。好痛啊,真的好痛。

 

  ......放我出去啊!!!

 

  我哭了,哭到像瞎了一样,什么也看不见。我已经不太清醒了,只记得当时拼命用身体撞门,撞到连最后一丝意识也消散,门依旧没开。

 

  再次醒来的时候,门缝里没有信件了,也许今后也会不再出现了。我就这样失去了关于佐助的所有讯息。

 

  时间再次凝固,在这虚无之境里,又只剩我一个人。这是牢笼,非要把人折磨致死,是么。

 

  话说,我现在又是什么呢?

 

  我不知道,我不敢去想,我怕我想完之后会更加难过。我只想回去,我好想念佐助,想和他说话,像平时那样打打闹闹,哪怕他几乎不叫我名字。就算他乐意天天损我,我也想他。

 

  佐助不是什么好人,但和他在一起,就会无比心安。

 

  入睡之前,好像又听到了什么声音,我隐隐约约听到一点,但也无关紧要了,我只觉得困,非常困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 在梦里,那扇门打开了。

 

  我迷瞪着尝试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第一个颜色还是白色。尝试着坐起身来,却有点困难,我这才发现身上连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管子。

 

  这是哪儿?是医院吗?什么意思......我还活着?

 

  一个念头如藤蔓疯长,接下来的事就像放无声电影。我什么都不知道了,只想要找到佐助。我记得我不管不顾地翻身下床,撞上刚要进病房的护士就拼命晃着她的肩膀问佐助在哪儿。越来越多人围观,有人把我扯开,直到最后我还不依不饶地拽住护士的衣角,我听不见我的声音也听不见别人的声音,只是反复念着:

 

  “求你了,带我去找佐助......”

 

 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下一秒我一点意识也没有了,再次醒来,发现自己还是在病床上。身边是一个粉色头发的护士,见我清醒,在我要说话之前先开口了:“先不要太激动,我能理解你刚醒来那时候的心情。”

 

  我这才意识到她是那个被我晃肩膀的护士。

 

  “刚给你做过全方位的检查,身体机能一切正常,再留院观察两天,没有特殊情况就可以出院了。”护士静静地看着我:“但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话,请你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
 

  不好的预感。

 

  “佐助出了车祸。”

 

  轰的一声,脑中一块万吨巨石砸下,整个世界支离破碎。护士还在说着什么,但我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。眼前突然浮现出佐助的脸,我突然想起来,昏睡之中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......

 

  「对不起。」

 

  对不起,对不起什么?我不需要对不起。我只是......

 

  我用手臂挡住眼睛,薄薄的衣袖很快湿了一片。

 

  我只是想要你在身边。

 

  “鸣人,”我终于能听到外界的声音,是护士在说话:“佐助还有活下来的希望。”

 

  提到他的名字,我认真听着。

 

  “万幸是没有死在手术台上,但一时半会也醒不来。”她把手摁在床沿,似乎是希望那样能传递给我些力量:“和你的情况有点类似。”

 

  “再等一天,后天早上我带你去他的病房吧。”

 

  她示意了一下便要离开,我叫住她:“请问......佐助是什么时候出事的?”

 

  她想了一会儿:“前天早上,十月十日。”

 

  我愣了。十月十日,我的生日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这两天过得很漫长。除了见佐助,我没力气做任何事情。中午的粥喝了两口就任它凉了,做各种检查的时候也是麻木的。

 

  从医生口中得知,我已经昏睡一年了,这一年来每天佐助都会来陪我,和我说话。

 

  昏迷的人对外界声音是有感知的,我大概知道在那个世界里我收到的信件是什么了。我奇怪的只是,为什么我只感知到了佐助的声音。

 

  这一年他一定过得很艰难吧,这么一个不爱说话的人,每天还要和我唠叨上一堆话,真是难为他了。

 

  我还想了很多很多。在梦里我是如此羡慕那个和佐助很亲近的人,真没想到就是我自己。突然好怀念他叫我“吊车尾”的日子,手牵手的日子,平时都是我话多,光是他听着我都觉得很开心。

 

  想着想着就笑了,笑着笑着就哭了。佐助,拜托你快点好起来。

 

  第三天早上,我如愿见到了佐助。

 

  他很安静,和平时没什么分别,就那么静静地躺在病床上,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脸上,模样很美好,让人觉得他只是睡着了。

 

  我走过去,坐在他的病床旁边,竟然有点怕吵醒他。我在被单下找到他的手,轻轻握住。他的手还是凉凉的,这一点也和平时一样。我不由得想起夏天他牵我的手那时候,我调侃他体温低,抱着他睡觉的话连空调钱都省了。

 

  在我昏迷的时候,他也一定这样紧紧握着我的手吧。

 

  我呆呆地看着佐助。这家伙,换作平时应该早就醒了才对,现在不会是在装睡吧。我转而戳戳他的脸,一点反应都没有。有点失望,但我马上就释然了,佐助能等我一年,他等了这么久,我为什么不行。

 

  要知道,我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挑战那个混蛋了!

 

  “喂,佐助,你不醒来的话,会有人把我抢走哦。”

 

  就这样,我对昏迷中的佐助说了第一句话。他脸上仍旧没有表情,但我知道他听到了。我自己都知道这句话等同于放屁,佐助也不可能不知道。我是不会离开的,会一直陪着佐助。

 

  我找到回家的钥匙,打开家里的灯那一瞬间,眼眶有点湿润。这是我和佐助的家,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,几乎一尘不染。

 

  我好好洗了个澡,扑到大软床上,滚了好几圈。

 

  果然还是家里的床最舒服。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,看着身边那个空着的位置。电影和动漫里不是经常说,和恋人分开的人睡觉的时候会习惯性往旁边靠,结果扑空吗?这么傻的事情,我应该不会做吧。

 

  我把佐助的枕头抱在怀里,背对着他的位置睡着了。

 

  结果大半夜我被噩梦吓醒了。梦里我又看见了摇摇晃晃的货车和刺眼的车灯,最后一幕是佐助把我从车前推开。醒来的时候我大口喘气,背后全是冷汗。强迫自己告诉自己梦里的都是假的,但是又想到,那一天被我推开的佐助......也许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。

 

  怎么也不得安宁,再也睡不着了。

 

  以前也有这种情况,我做了噩梦醒过来,第一眼看见的是佐助的眼睛。他用拇指帮我拭掉眼泪。

 

  “没事了。”他轻声说。

 

  真奇怪,佐助的声音是有魔力的,能让人把不开心的事情都忘掉。

 

  我抱紧了枕头。

 

  后来我找到了一份甜品店的工作,是比较简单的工作,当服务生而已。不过每天必须笑脸迎人,做事必须一丝不苟。我很明白工作时间不能被佐助的事情影响,于是工作的时候我用尽力气不去想他。

 

  闲下来的时间变得很煎熬。不只是整个心脏,就连每一寸皮肤都好像在想念佐助。以前看书的时候觉得这种说法太浮夸,亲身体会过才发现这一点都不夸张,一想到佐助,就有种怪异的心情涌上来,又是甜的又是苦涩的。

 

  每天最期待的事情是下班,换好衣服就冲向医院。靠近佐助的病房的时候心会砰砰跳,会很期待看到佐助靠在床头,看着我微笑。但是一天又一天,每次期待都落空。

 

  我也开始对佐助说话,其实没什么好说的,只是把一天的经历告诉他而已,但我没有佐助那么含蓄,我每天都会告诉他,我很想他,希望他快点醒过来。

 

  有时候不知不觉就靠在佐助的病床旁边睡着了,一睡一个晚上,早上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,没办法还是得工作,只好强忍着酸痛在客人面前笑得很阳光。

 

  医院,甜品店,家。生活变成了三点一线。

 

  在单调的生活里,时间过得飞快。在并不长的时间里,我成功从服务员升级到学徒,老板说我似乎有天赋,也许再没多久就成掌柜的了。七月份是佐助的生日,我去精品店挑了半天,看中了一个DIY纸雕灯。

 

  选它的原因很简单——漂亮,做起来不难,最重要的是上面有「waiting」的字样。

 

  不管要等多久,我会一直等下去。

 

  开始动手做的时候,我就后悔买了这东西。标签上说的是「超简易」,我怎么一点都没体会到。一边抱怨一边恨恨地用美工刀切纸,结果华丽地割到了自己的手指。

 

  “嘶——”我吃痛地倒吸一口气,仿佛看见佐助从房间里跑了出来。再一眨眼,才发现是幻觉。

 

  我无力地靠在椅背上,揉揉太阳穴。

 

  很多年以前的一天也是这样,我切菜不小心切到手指,原本在房间工作的佐助听到声音就冲了出来,看了我伤口一眼又往回走:“不愧是吊车尾,做顿饭都能切到手。”

 

  当时我还来不及炸毛,他就又回来了,一边帮我贴上创可贴一边状似无意地说着:“我来做饭。”

 

  我看着手指上的伤口,叹了口气。即使佐助不在身边,在这里也无处不是他的气息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 我所讲的这个故事,即将要走到尾声了。

 

  在今年的十月十日的晚上,佐助醒了。

 

  一直所期待的事情突然变成现实,我一时有点不知道究竟是该哭还是该笑,我想要喊医生来,却被佐助叫住。

 

  “鸣人。”

 

  我刚转过身,嘴唇就被蜻蜓点水地擦过。这突如其来的吻让我有点不知所措,还没反应过来,下一秒就是一个结实的拥抱。

 

  “鸣人,我好想你。”

 

  我睁圆了眼睛,任佐助抱着,有什么沾湿了我肩膀。我回抱住他。

 

  接着,佐助松开了我,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小盒子:“你的生日礼物。”

 

  盒子打开,两枚戒指在灯光下显得闪闪发亮。

 

  戒指套进无名指的一瞬间,我终于崩溃了。有两年的时光,我都没有好好听见对面这个人的声音,想念了两年,等待了两年,痛苦了两年。

 

  我搂住佐助的脖子,哭得抽抽搭搭,一句话都说不完整。

 

  “没事了。”

 

  故事的最后,他又一次吻住了我,这一次是深吻。

 

 

-FIN-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后续:

 

  佐助回家的第一天,我和他睡在一张大床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:他是怎么做到随手就摸出戒指给我戴上的?

 

  于是我就问了,他也若无其事地回答了:“其实我那天中午就醒了。”

 

  “拜托护士找过了,去年买的已经找不到了。”

 

  “于是我偷溜出去......”

 

  我听不下去了,打断他:“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恶劣?感觉这两年白想你了。”

 

  刚说完,突然发觉自己说了让人很不好意思的话,刚想叫佐助把我说的话忘掉,就被他一把搂住。

 

  “我就是因为想给你礼物,才醒过来的。”

 

  后来,我们都不再说话。我很想问他在昏睡的时候都看见了些什么,又忽然不想问了。

 

  现在这样,就很好。

 

  “吊车尾的。”

 

  “嗯?”

 

  “我不会允许你被别人抢走的。”

 

  “......那只是开玩笑啊混蛋!!!”

 

  佐助回家的第一天,像平常一样闹闹腾腾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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