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明印

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

最近沉戬上头

还嗑佐鸣/圆焰圆/A英/维勇/绿蓝

【佐鸣】《无言》之一

-短篇 未完结
-龟速填坑 渣文笔 慎入
-全篇清水










  在我的印象里,还只有十岁的时候,佐助就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。

  我是在冬城的游轮上第一次见到他的。那个夜晚很黑,就像用不透光塑料袋包裹了整个天空,云层外没有一颗星星点缀,连月亮也藏匿,海波都显得像墨水晃荡——是这么一个无趣的地方,我却偶然在甲板上看见了他。

  说实话,没法不看见的,也没法不被吸引住。那个家伙,第一眼就是惊世骇俗,与众不同了。就这么静静斜靠在围栏上,大家都在里头跳舞呢他却一个人呆着,明明和我一个年龄他却一身正装、领结认真地打在胸口前。

  他在看什么呢,我竟然捕捉不到他目光的尽头。在我这个角度,只能从内舱漏出的灯光,略微看清他的侧脸。干净和整齐,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形容词。

  「要是有月光就好了。」我这么想着。

  有那么一瞬间他转过头来朝我这方向看了一眼,只是一眼而已,我随之愣了一秒,却记清了他全部容貌——尤其那双眼睛,让我想到家乡果园藤架上挂着的圆滚滚的黑葡萄,还是最最纯正的那种,除了缺乏光泽,一切都很完美。

  我不知道这双眼睛究竟存在于我记忆中的哪个位置,我只知道,在那之后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,这双眼睛曾反复出现在我的梦中,在近处、在远处、凝视着我或看向远方。而每次从这样的梦境中醒来,我总是感到胸口那片地方有点不大对劲,闷闷的,甚至有点喘不过气。

  直到我十二岁了,十五岁了,再后来差不多要成年了,这样的梦我还一直做着,也许是梦魇作怪吧,我也不大清楚。

  “呐,鹿丸,假定说......我是说假定,有那么一个人,在见到某件事物之后,一直被这件事物所缠绕着,你觉得会是为什么呢?”

  “......那个人就是你吧。”

  “这个不重要,快点回答我。”

  “你说的事物具体指人还是什么?还有‘缠绕’又是什么?”

  “就是......嗯,比如一个人的五官啊......之类的......经常出现在梦境里吧。”

  “五官?面具那样的?那蛮慎人的。”

  “哎呀不是啦!总之就是见了一面之后再也忘不掉啦!”

  在我气急败坏的时候,鹿丸却突然露出一种表情,就类似于人群在即将要起哄之前露出的表情——

  “鸣人,都十七了,你不会终于情窦初开了吧。可喜可贺啊,可喜可贺。”

  “什么什么!鸣人有喜欢的人了?胸大不大好不好看?”牙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,食指拇指捏着泡面碗边缘显然是路过。

  “......乱想什么啊一个两个的!啊烦死了得吧哟!”

  询问鹿丸的结果是还不如不问,比问之前还要烦躁。我二话不说一个人扭头就走,可又要去哪儿呢?在烦躁之中,那双我看不懂的眼睛又悄悄浮现在眼前。我使劲甩甩脑袋。

  午餐之后就是午休,宿舍迟到要扣学分,制度严格,这是冬城所有高中的一个普遍特点,也是和我故乡夏城不同的地方。漫无目的地走着,无聊至极,往事便一件件从记忆深处被拎了出来——十岁的时候在游轮上见到那孩子,之后举家从夏城搬到冬城,转到冬城的学校。我还记得搬家那天所有玩得好的朋友们都哭鼻涕了。

  冬城和夏城很不一样,冬城的夜晚是没有星星的,气候偏冷,日照偏短。但就是教育和商业这方面打头,经济很久之前就发展得风生水起,也难怪爸妈会决定搬来这里。

  那么,就剩下梦的问题了。一个根本找不到原因的问题。就连我现在想到它,还是会觉得胸口憋闷,心跳似乎还会些许加快。我就这么一直走着,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个纠结我好几年的事情,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艺术楼下。

  我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声音,类似拨弦的声音,听起来是吉他弦。这种弹法和平常听到的都不同,不是摇滚、不是民谣,就是很普通地拨弦,一声又一声,初听很不连贯,一会儿过后又觉得每个音符都配合得恰到好处,渐渐续成一支完整的曲子,竟然很有味道哪怕是完全没有音乐细胞的我在听。

  又是不知不觉的,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站在音乐教室门口了。有那么一个人坐在教室角落,低着头,抱着吉他;阳光透过半遮光的窗帘均匀铺在室内,也从侧边洒了点在他的身上,将半边轮廓勾出一道金边。窗帘微微鼓动着,音符一个个飘向我。

  曲罢的一刻,午休的钟声打响,他抬起头来,自然是看见我,而我无疑也正看着他,就这样四目相对。

  我感到心脏好像停跳了。

  那双眼睛,我无比熟悉的、几乎每天出现在梦里的黑色葡萄般的眼睛,现在就这么真切地出现在现实中,就在我的眼前。哪怕少了点圆润多了点棱角,我也能瞬间辨认出其所属是同一人。

  我的四肢有点僵硬,万分木讷地朝他的方向走去,他也没有躲闪,只是看着我。就这样,我坐在了他的旁边。

  “再弹一首?”

  钟声响了第二次,与我的话音交叠。

  怕他没听清,我重复道:“再弹一首吧。”

  他于是不再看着我,又复低下头去,吉他柔和的声音便接着钟声传入我的耳朵——可比钟声悦耳多了。

  那天,我翘了一整个下午的课,只是坐在狭小的音乐教室里,听着一个几乎陌生的人弹了一首又一首吉他曲。看着室内的亮度逐渐变暗,温度也一点点降低,终究是到了黄昏,整个房间又忽的明亮了,拉开窗帘,窗外就是晚霞与蓝天搅成的浆紫色,美丽异常。



-TBC-

一直想让鸣宝宝听佐助弹吉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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